这是座整饬有序的城市,赶时间的人们小跑着进出地铁,行人步伐很快。
正值中午下班的高峰期,信叶不急着回去,随着拥挤的人流无目的地乱走。
直到刚刚,她才不得不承认,自己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。
虽然孩提时期的她一直由他罩着。
但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么退缩,明明很想很想见他,却不敢。
那时候不管阿生多么生气,多么拒人千里,她都可以端着一张笑脸跟前跟后,现在却连说两句话的勇气都没了。
安藤信叶啊,你怎么会这样呢?
她有些懊恼。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。
一见到他,她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想要逃避。
七年前,自己已经逃过一次。
现在,还要继续吗?
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突兀地停在她跟前,信叶头也没抬,绕开。
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上车。”
她惊讶地抬头,是他!
望月生见她愣在那里,皱着眉头又说一遍:“这里不能停车,上车。”
信叶不明所以地坐在车内乳白色皮座椅上。
她甚至来不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,车子已经没入下班的车流里了。
“茶馆,咖啡厅?”
“咖啡厅吧。”她终于反应过来了,“怎么,有事?”
望月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。“没事不能请你喝咖啡嘛?”
信叶假装没听到他的冷嘲热讽,小心翼翼地问:“怎么,有事情?”
“走了七年,你跟我说没?”
这句话里带着火星,有着很大的怒气。
“哦。知道了。”信叶讷讷地说,一阵沮丧涌上心头。
……
“滴答……滴答……”一壶被酒精灯加热到合适温度的热水,被均匀的滴落在了盛放着咖啡粉的滤纸之中。
空气之中顿时充满了一股炭烧咖啡的迷人香气。
坐在前台的两人,一直保持着沉默。
信叶压抑地得难受,选择主动出击。
“刚刚不是采访的时候,喝过了么?”信叶开始没话找话。
“速溶咖啡喝不惯,口感淡薄,糖分过多。”
望月生微呷一口咖啡。
“你不是在美国待了七年么,资深人士来品鉴一下如何?”望月生嘲讽地说。
优美的环境,美味的咖啡,周到的服务都无法改善信叶的心情,对着对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以及对方的嘲讽。
让她感到好难熬。
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前台上的沉闷,望月生接起手机。
“喂……哦,妈……对…………不是,还有安藤信叶……恰好遇见……好。”
他突然把手机给她。“我妈想跟你说话。”
信叶一呆接过。“喂。阿姨——”
“喂,信叶呀……”轻柔的嗓音从彼端传来。
“信叶啊,终于回来了啊……”
“是啊,回来了……”
两头都沉默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最后还是望月妈妈说:“信叶,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” “还不错,过得顺风顺水的。”
信叶故做轻松。
“嗯。”又是一阵沉默,望月妈妈说:“有空,我们见一见,回来了,就别再走了。”
望月生动作一滞。
“好的。”
“嗯,那再见了。”
“再见。”
她合上手机还给他,他没接。
“把你的手机号码输进去。”
信叶一怔,低头输入号码。
完后,他合上手机,放入口袋。
又是沉默,顿时陷入尴尬的氛围里。两人只得在这种气氛中度过。
他送她回去的路上,信叶突然问:“叔叔还好吗?”
“他已经走了。”他说得平静,仿佛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。
坐在后面的信叶却如晴天霹雳一般,许久才缓过来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跟你没关系!”
“对不起,我真……”
“我说过了,跟你没关系!”
望月生的额角忽然有青筋跳动,难得一见他的愤怒,虽然强力克制着,却仍如狮子怒吼。
信叶不再做声。
望月生也不说话。
就这样,一直到家。
信叶下车说:“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他点点头,开车飞驰而去。
信叶站在原地,只觉得茫然,也不知道站了多久,直到意识到路人怪异的眼光才如梦初醒,脚步匆匆地奔上楼。
奔上楼,信叶急忙地窜进自己卧室里,她清楚地感觉得到:自己的脸在发烧。
但同时,她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是冰凉的。
她把头埋进被子里,不敢露出头来。
好像一头鸵鸟一样。
她终于肯钻出头来了。
“镇静!镇静!镇静!镇静!信叶你可是谁都打不败的女生啊!一定要镇静下来!”她在心里大声地对自己喊着。
她琢磨了一会,总算想到了一个让自己迅速冷静的办法。
……
不一会,通往浴室的走廊上摆着一双尖头的细高跟鞋,四处散落着套裙、丝袜、蕾丝内衣……
那一只灰鸭漂在满池泡沫中。
信叶正躺在的方形浴缸里,柔光从浴室顶上投下,照在她那明净的肌肤上。她用手指一
下下地把灰鸭戳进水里,看着它再浮起来,有时候对它吹气把它吹得远远的,然后从泡沫里伸出脚把它轻轻地踢回来……
可是无论怎么做,灰鸭始终浮在水面上……
永远也不会下沉……
或许正如他们之间,故事永远不会终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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